关于冠状病毒：医院应从过去的疫情中吸取教训

图为Nahid Bhadelia。Bhadelia波士顿大学医学院传染病学副教授。

Nahid Bhadelia指出，我们必须利用在过去流行病爆发期间积累的技术和经验，为下一次疫情做好准备。

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2019- nCoV）疫情的情形，与SARS和H1N1疫情期间的情形完全不同。疾病本身、信息和假信息的传播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埃博拉（Ebola）疫情爆发时，Bhadelia在西非当临床医生；H1N1疫情爆发时，Bhadelia在纽约市的医院当医生。现在，Bhadelia在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工作，为2019-nCoV急性呼吸道疾病的潜在病例做准备。这个疫情的许多挑战与以前疫情暴发时面临的挑战相同。

虽然每一种病毒都有自己的特点，但它们都会带来同一个问题：当大批人因怀疑感染一种不熟悉的疾病而前来求医时，医生该怎么处理？答案归结为3点：1. 如何快速识别受感染的人；2. 如何隔离和护理他们；3. 如何保障卫生工作者的安全。

1. 快速识别病例

当前流感季，流感患者与2019-nCoV患者的症状存在诸多相似。此外，随着疫情不断发展，还有两种趋势进一步增加了识别2019-nCoV感染者的难度。首先，2013年和2016年的埃博拉疫情让我们认识到旅游历史的重要性。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国家报告2019-nCoV病例，医护人员更难调查询问疑似病人的旅行历史，为此，医院将需要制定战略，让工作人员了解最新的存在感染风险的地区。

其次，正如H1N1大流行所表明的那样，没有相关旅行史的人也会挤满急诊室和其他护理机构。医院和当地公共卫生当局将不得不鼓励可能感染2019-nCoV的人赶紧去医院进行诊断，同时让那些罹患了不太严重的疾病的患者尽量少去医院。公共卫生当局主要负责教育公众，但医院也必须加强诊所和病人之间的沟通。

目前的数据表明，人们可能在出现症状之前传播这种新疾病（C. Rothe et al. N. Engl. J. Med. http://doi.org/ggjvr8; 2020）。除了迅速识别有感染风险地区旅行历史的患者，医院还必须加强适用于任何有呼吸道症状的人的感染控制措施，例如注意手部卫生、使用口罩，以及经常对人口密集处进行消毒，并专门设立一个地方接诊和照顾感染2019-nCoV的病人。

大多数样本仍需要从医院运往实验室进行检测分析。床旁测试对于快速识别2019-nCoV患者，并将他们与其他有类似症状的患者区分开来至关重要。目前有确诊病例的国家正在共享病毒基因序列，这使得开发测试更加容易。

2. 隔离和护理病人

发达国家的许多医院必须决定是否应该在专门为埃博拉病毒病患者创建的生物防护室或分配给其他空气传播疾病（如肺结核和麻疹）的病区照顾患者。但如果疫情蔓延，病房肯定会供不应求，因此医院可以制定一个循序渐进的计划：如果只有少数病人，采取什么方案；如果病人太多，重症护理床位不够，采取什么方案。医院可能需要与附近的设施合作，以确保每位需要重症监护的人都能得到护理。

3. 保护医护人员

医院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决定医护人员应该使用什么样的个人防护设备（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PPE）来防止自己感染。CDC和WHO建议，工作人员可以使用手套、工作服或长袍等一系列套装，防止与体液、受污染表面和空气中来自病人的喷嚏和咳嗽的病毒颗粒接触，配备个人空气净化呼吸器或经认证的微粒过滤口罩。

与普遍的看法相反，最具保护性的选择并不总是最安全的选择。不习惯使用复杂PPE的工人更容易错误地使用PPE，从而使自己面临更高的感染风险。在SARS流行期间，工人在穿戴和脱下个人防护用品时感染的风险最高。医院将需要不断培训员工使用这种设备，并经常反复强调使用防护装置。此外，限制性的个人防护用品会影响患者接受的护理质量。而且不常见的个人防护用品可能更难获得大量供应。如果供应的变化意味着工人必须在流行病中期更换设备（就像Bhadelia在西非经历的那样），混乱就会激增。最后，每个机构适合的防护手段因资源和环境而异。

医院还必须管理医护人员的健康。随着越来越多的医护人员生病，医院和诊所将难以应对疫情。但是，如果医护人员被感染——而且Bhadelia等人在纽约市的经验表明，在H1N1期间，多达60%的临床医生被感染（N. Bhadelia et al. Infect. Control Hosp. Epidemiol. 34, 825–831; 2013），他们可以将疾病传播给病人和同事。医院需要人员配置计划来应对工人短缺。

这3项行动基于这个事实：随着一种新的流行病的发展，相关的科学知识不断改变和（理想情况下）积累。在经历新病毒带来的不确定性时，如何制定政策和程序几乎没有通用和完善的指导方案。当疫情消退时，我们必须把重点放在这方面。

原文检索：
Nahid Bhadelia. (2020) Coronavirus: hospitals must learn from past pandemics. Nature, 578: 193. 
张洁/编译